從教召焦慮到淡化戰爭 和平的標籤與戰爭的代價

115年度教召查詢系統12月開放，不少人急著查詢明年是否被徵召。一旦中籤叫苦連天，還有人戲謔稱查詢即報名，一查就中。年輕人間還笑傳，有女友威脅要幫男友查詢當處罰。反映當兵仍是民眾眼裡的苦差事，遑論戰爭。偏偏有官員說台灣即便遭受戰爭攻擊，多數民眾仍能維持正常生活。對於戰爭描述之雲淡風輕，引發強烈質疑。

在台海風高浪急之中，台灣社會關於戰爭與和平的辯論從未停歇，但辯論的焦點和語境卻隨著政治氣氛不斷轉變。前文化部長龍應台一直以來積極倡議和平。近日因賴清德總統擬巨額軍購也引發前副總統呂秀蓮反對。但在賴政府不斷鼓吹提高軍費備戰以避戰的氛圍中，追求和平的聲音顯得可貴，卻也被不少人貼上綏靖的負面標籤。

賴政府將中國大陸定調為境外敵對勢力，並大力截斷各種溝通往來管道。兩岸情勢愈發緊張，政府舉債對美軍購愈顯得合理。現在就連北市議員都加進她對戰爭生活的想像，以烏克蘭為例，企圖告訴大家儘管戰爭來襲，一般民眾還是可以馬照跑舞照跳。從網路反應來看，多數人顯然難以埋單。

龍應台以其深刻的文化洞察力，倡議將和平視為一種主動的戰略投資。她疾呼台灣社會不應只做「兵推」，而應設計、演練「和平推」，利用柔性實力和文化外交，將和平拉近、戰爭延後。她的論點，是希望台灣能夠擺脫兩強相爭的棋子角色，以社會的韌性和智慧的籌碼，為自己的命運掌舵。這是一種將和平視為「設計與實踐」而非「空想與屈服」的遠見。

前副總統呂秀蓮也表示，戰爭應該要在人類歷史上淘汰，古早的人類要戰爭是沒有辦法，但現在都已經可以發明AI，為什麼所有國民納稅所得最高比例，要拿來去買武器？如果所有的納稅錢通通去買武器，人活著有什麼意義？近年來在執政黨「抗中保台」的主旋律下，台灣的國防預算持續飆高。尤其近日，賴清德總統提出1.25兆新台幣軍購計畫，讓人質疑，花大錢買武器的政府，會將台灣推向甚麼樣的境地。

呂秀蓮認為，台灣不應將命運全寄託於軍備競賽，應向國際社會宣布武裝中立，跳脫國共恩怨的歷史框架，與中國建立「平行友善」的新關係。她的反對意見，是針對將高額軍購視為「避戰」唯一途徑的單一思維，她警示政府應同時追求國際法上的地位正常化，而非僅僅在武裝對峙中尋求平衡。

台北市議員苗博雅卻試圖以烏克蘭經驗為例，宣稱台灣即使開戰，多數民眾仍能維持上班、上學的「日常生活」。這種說法會不會是刻意淡化戰爭的危險與危害，甚至是應和執政黨「以提高軍備達成避戰」論調的政治修辭。

台灣地狹人稠、高度依賴進口能源和物資，一旦發生衝突，關鍵基礎設施被鎖定，物資匱乏、金融停擺，根本不可能有日常可言。這種論調，無疑削弱了民眾對戰爭的警惕和對和平的追求。愛因斯坦名言，「我不知道第三次世界大戰會以什麼武器開打，但第四次世界大戰將以棍棒和石頭作戰。」提醒世人，現代戰爭的最終結果，是人類文明的毀滅。

孫子兵法說，「上兵伐謀，其次伐交，其次伐兵，其下攻城。」倡議和平不是屈膝，而是有計畫的謀略和無止境的努力。除了說服民眾支持撒錢買武器，誘導百姓戰爭依然可以好好生活，政府官員們有責任讓台灣更公開、坦誠地討論所有和平的可能，才能真正為台灣爭取到一個無須付諸棍棒與石頭的未來。